2015年3月4日 星期三

瘦夠



小時候,親戚都叫我肥妹仔,她們誤以為很親切,但其實很令人難受。自有意識以來,「肥」字就好像和我結下不解之緣,每年的身體檢查,姑娘都會叫我做運動、不要吃雞皮吃飯不要撈汁。然而其實我一直沒有吃雞皮,也少有撈汁。不管了,吃了才算。一直和肥妹仔相處得相安無事。直至中學。

小學生還未有性格的概念,無法分辦自大自卑善良自私,就只有feeling good和feeling bad,玩得埋和玩唔埋,哪會認為同學仔性格不好。中學就不同了,開始知道何謂性格。當自我形象較高的同學取笑你身形而你會感到難受,你就知道自已原來是自卑底。對,我開始被取笑。小學時期還停留於無性階段,中學生開始意識到這是女同學,那是男同學,大家又開始開一些玩笑,傳一些緋聞。然後好友一句:「砸死佢咩?你以為拍緊肥田喜事?」然後,白色校裙容易走光,向好友問一句:我有無走光?然後好友回答:「驚咩啫?你走光都無人睇嫁啦!」更頂癮的是,她取笑你之後,還真沒有打算正經解答你。當時我當然沒有真的喜歡那緋聞對象,所以沒有因此而傷心。只是你明白,原來肥的人,沒有資格喜歡人,甚至沒有資格得到一段正常對話。

中一某天,我下定決心減肥。

回想當時也佩服自已的毅力。作為自卑底,我自是不敢落樓下跑步,只好在家中運動。當時年少無知,在甚麼網上討論區搜尋減肥二字就是,得到很多神怪的減肥方法,更神怪的是,我信。其中一個例子是,每天跳繩一千下,一星期就能瘦一公斤。於是我每天在家跳繩和原地跑,晚餐只吃餸不吃飯。當時每個新學年開始的第一課體育課都會度高磅重。中二那年,我發現自已瘦了十多磅。幸而我是窮學生,沒有勇氣也沒有錢買減肥藥,但我也不是沒有減肥後遺症的:一,港女通病,波平如鏡;二,我對自已體重變化有幾近病態的過度注意。

雖說瘦了下來,但當時我並不滿意,依舊覺得自已很肥。於是,我每天帶飯,說是帶飯,但其實大半碗都是菜。早餐,天天吃脫脂奶麥皮,極度難吃。晚餐,也一貫的沒有飯。後果是,中五的身材跟小五好像沒大大分別,哈哈。記得那時我認為BMI要到17.5才是瘦,而我卻是18.x。看著好友(另外一位,已不是當天無意中激勵我減肥的她了)比我瘦,卻一直說要減肥,我壓力很大。對了,BMI標准是低於18.5就算是過輕。有時候友人開玩笑說你肥,你明知道那只是隨口的玩笑,對方並沒真的認為你很胖,你卻會無法自控地介懷繼而抑鬱。而其實當年我不是沒有復胖的,有時候大時大節,或一時鬆懈,我又變重,然而又神經質地減,無限loop,直到大學。

升上大學後,變得好忙,不一定有時間做運動。然後,開始意識到,點解咁多人食極唔肥,點解無乜人有做運動但佢哋好瘦,點解大家想食乜就食乜,點解,我就要非常辛苦地限制自已飲食?我開始意識到肥底和瘦底的觀念,有些人肥了,少吃一兩個星期又變瘦;有些人如我,是易肥的,而且一肥,就要好辛苦,很辛苦,好很辛苦才瘦得下來。第一感覺,當然是灰機。Why me?接下來就是無力感,因為我好想過想食就食的日子。然後,我就想,根本我就是一個肥人,現在沒有太肥,只是強行減肥的結果,假如不減,就會肥,那我減肥不很就違反自然嗎?

老實說,現在的我絕對不是瘦,但其實也處於標准體重。後來夾雜自暴自棄和睇開啲的緣故,漸漸沒那麼執著,健康就好。近年又流行一種說法,說微胖才是最吸引,但一眾被吹捧成女神的女星,又統統都是瘦骨仙,大眾口味實在是難捉摸過羅家英。

點都好,無論是微胖或纖體風潮,都是基於社會目光所產生的纏繞。自從有了肥底概念,我就學習接受自已,我不瘦,但易胖體質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,就好像眼睛的大小,身高,跟肥瘦底一樣都是自已一部分。欣宜近日又再出現在電視裡,發褔不少。但她自信,她接受自已。早前讀欣宜的訪問,她說她不減肥了,記者問她為何不留戀從前的索女狀態,她反問記者:你認為我現在不索嗎?自信最美,多麼老生常談,而又談何容易。肥人總給人笨拙之感,好像凡事都不吃香。但當你學習接受自已就是這樣的人,你會發現自信其實是一種生活態度,而且令你顯得聰慧,知性。這種知性,也許就是「美」的來源。最近欣宜推出了一首新歌,MV裡的她很美。


2014年12月1日 星期一

路西法效應下的黑社會地方


第一次看梁文道那篇路西法效應好像是年頭的事,當時的感想是「邊有咁誇張?」當時讀來只覺得匪夷所思,但今天,香港警隊就是路西法效應的最好例子。

坦白講,擠牙膏遊行、東北集會,甚至到遮打511,我都堅信警察仍然值得信任,害群之馬只是個別例子。記得某年遊行擺街站,有警察偷偷塞錢到義工手中;東北集會有人搞事,警察是兩邊都保護,一個警察替我擋住身邊的茲事份子,怕他踩到坐著的我,他不想任何一方有人受傷;511清場是上頭命令,不得不做,要求警察因為任務不公義而辭職,叫道德高地。為何警察要「為難」集會人士?因為警察的信念是要維持秩序,而你無可否認集合遊行有破壞社會所謂「安寧」,維持秩序的確是警察職責。但到了今日,香港警察已經失去常性,已經瘋狂。

12月1日龍和道清場,完完全全地赤裸體現出警察已經不再是為了執行職務而工作。無數警察發瘋不停揮驚棍,向市民大吼「走啊!走啊!」當時人踩人風險極高,但警察完全已經盲目,走慢兩步就一棍打落去,將手無寸鐵學生凌空拋落地,在人沒有反抗能力情況下強扯眼罩直射胡椒噴霧。再上星期在旺角,警察要求所有人上行人路,我面前一個女生不忿地踏前一步,警察馬上如撞邪般大叫,用攝影機指向女生,說「你係咪玩野啊?認住佢!黑色袋黃色衫!影佢!你係咪玩野啊?」真的好似神打上身。這都是我親眼見的。如此的執法手段,跟在東北集合保護我的警察是兩個世界。這斷乎不再是維持社會秩序。

其實都是同一隊警隊,為何今天會是如此局面?我想不通,我解釋不了,只想起「路西法效應」。

我們不停強調和理非非,強調我們手無寸鐵,但警察對示威者確實存在著恐懼。當晚在龍和道,有數個學生痛心地向警察講道理,解釋佔領人士初衷。面前的警察壓著怒火,平淡地說:「你們亂擲硬物。剛才在馬路邊緣,你們推,會死人的,我們會死的。」學生含著淚解釋衝擊者只是少數,警察真誠地回答:「但一個人衝擊,可以帶領整群人一起進攻。」警察是真心在害怕示威者的。而近日佔領者大力抨擊警察在海富橋上舉中指、甚麼「first你老母aider」,故意挑釁。但在現場,你無法否認我們都曾指罵警察,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,把警察家人也一併咒罵。作為一個人,聽到這些侮辱不可能不生氣。當然警察背負著執法者的身份,行為要求自然不能與示威者同日而語。我們說起路西法效應總是注目於那些獄卒,但不要忘記書中同時講述囚犯的反叛行為,同樣是警察陷入失常狀態的誘因。衝擊龍和道時我也在場,我並非支持佔領者要100%和平非暴力等拘捕。但這些謾罵又是否有價值,是否必須,還是只出於一時之氣?

我一直覺得,作為一個有基本常識的正常人,總有分辦是非黑白的能力,何以警察好像一直盲目,一面倒的認為集會示威者是惡魔?九月尾首輪清場行動,警察誇區調配警力,電視攝下了這一幕:警察長官站在高處,亢奮地對一眾手下說:「我在代表中環警區多謝你!」隨即而來是一陣掌聲。我稱這種為洗腦,相信警隊除了平常操練,也許還有思想教育。長年累月被人灌輸「你是正義執法者」,「集合人士是壞人」,「你打人,你做得很好」的思想,人會失去理智,就好像路西法實驗中,獄卒本都是知書識禮的大學生。

但路西法那個實驗畢竟只是實驗,但現實中,警察卻淪為了政權的工具。警察和示威者都是受害者。親眼看著雙方肉搏,你不禁會想:當權者在哪?今天我們熱烈討論警察濫用暴力,警察又覺得佔領者暴力衝擊。然而,佔領者暴力與否,其實無損「真普選」本身的合理性。就算佔領者做錯(何況很多人覺得沒有),那不代表真普選是不應該爭取的。無恥梁振英,就是那個監獄長。香港已經成為了黑社會地方,梁振英就是那個龍頭大佬。

2014年8月28日 星期四

絕色

有些歌,聽著聽著你會突然發現自已雙腳離地,心裡不踏實,眼睛想拚命抓著甚麼,然而你發現你原來一直在跑步機上離地奔馳,周遭的景物卻在快速走馬,你只有喘著氣,喘著氣。那不是關乎某一個人的,只是關乎一種感覺,沒有指涉的對象。

2014年8月17日 星期日

是咁的,我今天出席了反佔中遊行。

是咁的,我今天出席了反佔中遊行。

我有一個好消息,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。壞消息是,好多人說很多香港人參與反佔中,香港有救了!然而,我發現今天反佔中的,有九成都不是香港人。好消息是,我從維園看到香港的縮影,香港的未來是光輝一片!

事緣是這樣的,有一天百無聊賴上Facebook,友人說去反佔中遊行就可以有普選,還有$300買水。看到無國界醫生的募款廣告,$300可以提供一天份量的乾淨食水,給6位小朋友,然後我就報名了。

一踏入港島線,嘩,實在太有親切感了。此情此景,令我回想許多年前,深圳地鐵還未落成,我跟隨媽媽到廣州逼巴士的慘況。「嘟嘟嘟嘟嘟」,港島線車廂關門了,忽然「彭」的一聲,一把女聲用普通話大叫「開門!進來啊!」門又開了,又是「彭」的一聲,再關,再開。這才是門常開啊!原來是兩個操普通話女子,在車廂已滿的情況下,仍強行擠進來。她們為爭普選,連儀態也不顧,實在令我自愧不如。

千辛萬苦到了天后,我馬上打電話給蛇頭。然後,我們一行人被帶領到維園。途中,不少人是三五成群的,大聲講大聲笑,真歡樂。偶然來一次「全民賺錢日」,真是戾氣都少兩分,主辦單位真是造福人群!忽然,我身旁的大嬸以半咸淡廣東話問其友人:「睇新聞話會畀人拉嫁,驚唔驚嫁?」友人安慰說:「畀人拉個個係佔中,我地係反佔中!」大嬸恍然「哦」了一聲,就繼續前行。

誰知,進入維園比進入地鐵更難。數堆白衣、橙衣和紅衣人士佔領維園——的入口,現場大塞車。當下真的以為自已在造夢回到廣州——沒有純正的粵語,現場肩磨轂擊,對,是有車的,當時有手推車送支裝水進場。那時烈日當空,現場又多是中年或老人家,大家都打開雨傘。然而,他們太陶醉,太投入,忽略了身邊的人,雨傘不停敲打我的頭。而且也許因為他們鬥志太高昂,大聲叫嚷,我的耳膜險些兒被震破。當指示人員指示我們從另一入口邊場,大家都興奮不已,爭先恐後,你推我撞,我快被夾成三文治,可是我非常高興,因為相比起七一,大家實在出色太多。七一人士完全不夠投入,遊行仍只顧守秩序,還有照顧身邊的陌生人有否被雨淋濕,如此一心二用,我懷疑他們收的錢比我們多啊。而且,反佔中人士有勇有謀得多,他們見現場水洩不通,便一馬當先把鐵馬上的膠帶拔去,真勇武!


終於到了運動場內,我先找蛇頭點名,便留心台上的講話。台上的人說:「為了香港不要有暴力,我們要為香港未來走出來!」我頓時感動得鼻子一酸,在場人士只有為入場互相推撞,用傘戮我的頭頂;反觀用雞蛋擲女警的人只是小數,他們實在作了很好的「反暴力」示範。然後,我們起行了。到了維園出口,很多人看到現場的老人家已汗流浹背,實在於心不忍,便忍痛拉大隊離去,使遊行隊伍變得極之鬆動,老人家亦可以舒服遊行。畢竟,場內90%都是國內同胞,國內人口密度較低,忽然如此水洩不通,他們會不習慣的,真是體貼!

回到家,新聞說警方說有十萬多人遊行,比七一多。我說這數字是報細數的吧?單看地面的垃圾數量,都知道我們比七一有更多的人!你看看我拍的照片,只是開始後15分鐘,地上垃圾已比七一完場時多了!最後,我預視到香港的未來。今天的維園,未來的香港!我要普選!






2014年6月27日 星期五

是夜,我懇求你睜開眼看看你身處的城市。

截圖自《沒有張揚的命案 (Live 2012 返嚟就郁)》Youtube片段

是夜,我懇求你睜開眼看看你身處的城市。

很多人說,香港怨氣很重,人人老是說反對,香港越來越不安寧了,很多人在搞事。但你有沒有察覺香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。

今天新界東北強行通過,使我想起一個久違了的詞語:核心價值。核心價值就好像人的靈魂一樣,沒有靈魂,人就落得行屍走肉,生猶如死。香港的核心價值是甚麼?我不知道。但法治精神,一直支撐香港的體制,社會,使人人生而平等的普世價值能繼續。議會制度不公義,但以往頂多是走走法律罅,議員講一套做一套。然而今天新界東北是以非法投票強行通過的[1]。這不再是法治,是人治。一個無法的社會有多可怕?

你說衝擊是暴力,你有沒有了解過立法會制度是無形的暴力?在程序上,政府是100%為所欲為的。香港選舉制度有一物叫「功能組別」,簡單來說,他們由一小撮人選出,卻掌握著議會一半的投票權。而他們的選民,大部份都是有錢人。換言之,香港的政策會越發向大財團傾側,一般市民的利益則是次要。加上議會是以建制派議員佔多數,所以無論民意如何,政策如何不合理,只要政府想推行,就一定可以推行。今天政府以強權通過的議案未傷害到你的利益,不代表明天通過的仍會與你無關。

不久之前,我也反對暴力衝擊,但今天我看見一切的和平表達意見,都無法捍衛自已的家,我們又能怎樣?去年今天,我在Facebook說:「七一維園見!」但今天,我說不出口。就算七月一日,100萬香港人走上街頭,那又如何?今天,市民的意見於政府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,政府已經不再為服務市民而設。政府不是市民選出的代表,代表我們去執行大多數人的意願嗎?然而香港人連表達意見的權利都快沒有了。我們和平集會,換來的是警察的拘捕,政治檢控,要以市民的前途要脅市民,「要是你再表達意見,你就要坐牢」。香港人,已經漸漸連基本說話的人權都沒有了。從前我們可以透過示威去表達訴求,今天呢?香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。

今天,「議會」彷彿失去其應有價值,議員連發言權都沒有了。立法會內是「議事廳」。顧名思義就是給議員去討論政策的優劣得失,權衡過後決定各樣政策。但今天,會議主席一次又一次希望縮短議員發言時間,旨在盡快通過極具爭議的政策。而值得一提的,是這位下令議員噤聲的主席,是零票當選的議員。

一個城市,是活的,有生命的,而不是只有經濟,有GDP。近年領匯或其他地產商趕絕小店。我們的城市變得越來越一式一樣,沒有個性。日後,我們每個人都只能在同一堆商店買衣服,因為自家設計的小時裝店已經沒有生存空間;我們每天只能吃同一口味的食物,因為各有風味的小店都不獲續約了。香港將不再是一個城市,而是一個倒模工廠、一個監獄。

有怎樣的教育,就有怎樣的社會,因為社會由人組成,而人是由教育塑造的。但香港快要連教育也失守了。約兩年前,十二萬人聚集在政府總部,為著一個叫「國民教育」的議案流汗流淚。教育不是為了要教導下一代該有甚麼品格,如何當一個人;以各樣的知識使下一代能繼續貢獻社會,能有批判性思維和智慧的嗎?至少,這都是我這一代的教育帶給我的。然而,今天的香港教育竟計劃打「愛國」的旗號,卻黨國不分,要下一代愛一個不公義的殺人政權,甚麼批判性思維將不復見,我們的子女將變成一個又一個機械人。

今天晚上我流淚,並不再因為我想保護新界東北,而是因為香港法治,一國兩制,香港未來,已經垂危。今夜,我不為東北而哭,我為香港而哭。今夜,一名甚少關心時事的友人,上載了一張香港夜景的照片,並讚賞香港的夜色。但你曾否認真察看你的城市的改變呢?我極不希望香港只空有外殼的美,而內裡的人都愁容滿面,城市的燈光都是冰冷的。

或許你認為,中港融合與你無關,甚至沒甚麼不好。請你回想那教你毛骨悚然的新聞——小孩遭拐帶,切肢行乞、李旺陽被自殺、探病也要走後門行賄、黑心食品殺人……這一切一切,都源於教育落後,民智未開,以及法治的缺席使罪犯未能受到制裁。正因如此,我害怕香港再沒有一國兩制。

或許我們可以就此作罷,享受安穩的生活,但我不願看到自已的城市死亡。 昂山素姬說:「即使你不愛政治,政治也會來到你面前。」今天政府可以強拆新界東北,明天也可以強拆青衣、北角、將軍澳,強拆你的家。香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,你能看見嗎?

[1]:
違反

議事規則第39條: 主席不準許議員發表規程問題。
議事規則第47(1A)條:主席無請反對議員舉手; 第47(1C)條 : 主席沒有按規定響鐘3分鐘。
//法官 黨委 親友 老細 街坊 神父回家去
TV中精彩的廣播已帶走眼淚
繼續繁榮 又碰杯

赤子心 跟他安葬
是與非 跟他安葬
淚已乾 週遭一切 又如常//

2014年5月31日 星期六

1/6/2014

間不時就會彈出「如果我好有錢」的終極幻想。想買鏡頭而犯選擇困難之時、想好好找個師傅學藝之時、想,之時。然而無論怎麼想,錢是不會突然萌生的。或許若我真的富起來,也會因著窮人天賦的危機意識而捨不得花大錢,也是一樣。人生總是充滿決擇的,我一直這樣認為,但有錢人的決擇會否比較少呢。你要高薪還是要理想,對了,理想和物質是從何時起對立起來;我說我好想環遊世界,然而環遊世界是要錢的,你說那不如儲蓄,我說有意義的工作都不容許人有儲蓄的餘地,然後又發現理想s之間都可以對立。想了想,還是窮人的決擇比較少,因為窮人無從選擇,有很多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例如學琴。為甚麼只有鑽牛角尖時才能順暢地打字,盛世中,果然淡淡的幸福感最討厭。

2014年5月22日 星期四

關於88號小巴

大學生涯第二個暑假,今年沒住暑宿,才驚覺自已除回校以外,多久沒從家裡出門。今天到葵涌廣場買新滑鼠再返教會,爬上88小巴,嘟,$4.2。以前每天都坐88小巴上學,中一時,一程才3元。88從甚麼時候開始連電視也有呢?而電視光映著的司機也很陌生。中學時期,碰上的總是那兩個司機,一個燥,一個懵。遲出門會碰上燥司機,早出門則不只會碰上懵司機,還會碰上那個黑色粗框男。我向來對黑色粗框眼鏡男有莫名好感,他也不例外。有時候為了看他一眼,會督促自已早點起床。一次星期六返教會後又坐88回家,竟然又遇見他。對呀,從來只碰見他出門,碰見他回家還是第一次,這竟叫我開心了好一陣,也算是個沒人知道的春夢。現在返教會也改了星期日了,今天是例外,上聖經課。下課獨個兒走到31M總站,望見隔壁往荃灣的小巴,想起友人。友人跟我一樣住青衣,每天我說要坐31M,友人就會建議坐荃灣小巴,但荃灣小巴較貴,我總拒絕。關於金錢的分歧也不只是交通上,友人當時很喜歡買珍珠奶茶,還有買幾百元一件的Tee,我總會說,好貴好貴,別那麼揮霍!想不到我現在竟愛上喝珍珠奶茶,不過買衣服依舊會去葵涌廣場。然後,今天在小巴撞見兩個穿著母校校服的師妹。想起中七剛畢業時,我想過穿校服到茶餐廳騙學生餐吃,但今天我想就算我穿也沒人信我是中學生了。已經連續兩天遇上師妹,身見那一襲白校裙,就想起自已穿了七年的過膝裙。中一時還是個肥的,所以校服自然買得大,想日後發胖也不用買新的。誰料一減肥就是七年,所以七年來校服都是衣不稱身的。不過最近肥了許多,唉,又一場減肥戰。